從理髮店走出來,我非常肯定,我的心情是沒有人理解到的。這種感覺,猶如世界上已經沒快樂的氣息,周圍只剩下一片荒涼的聲息,甚至連字典,都好像找不到快樂的字眼。我在鏡裏照了一照,便自言自語說:「這樣難看的頭,像個傻小子似的,明天怎樣見人呢?我明天回去一定給那班死傢伙笑到連天花也震碎吧。我恨死剪髮,我恨死剪髮了!」我落得如此「下場」,全因一個本來很完美的早上……
早上,我和一家人到酒樓飲早茶,一籠籠剛從蒸爐捧出來的點心,一杯杯香味撲鼻的茶,這樣的組合真是十分美好。但是,竟然一句平平無奇的說話,就在這那麼美好的環境下,出現一條裂縫。媽媽說:「不如今天去剪髮吧。」我心頭一震,便立即駁回:「有這個需要嗎?」我萬千都估不到,今次竟有兩個人去「遊說」我去剪髮,其中一個便是我姐姐。她指來指去,冷淡地說:「你這樣回校一定給訓導老師處分,你看,鬢髮長過半耳,頭髮也過眉毛,不行!」對於她們的聯擊,我都不作無謂的反抗,只好順她們的意見,硬著頭皮去理髮店剪髮。
下午,終於到了我要被「處決」時候,媽媽給二百元我,叫我一個人上理髮店。這一下更令我十分躊躇。媽,難道你那麼忍心叫我一個人面對這次「處決」嗎?我一步一步踏進商場,我心裏就好像感覺到那把屠刀愈來愈近近我的頸。直到踏進理髮店時,我只可說一句:「豁出去吧!」
每一次理髮師剪我的頭髮時,我心裏便會就像少了一邊肉,十分痛苦。這種痛苦並不是來自我生理上的痛,而是我心理的痛。頭不斷被噴霧劑加濕,所以最終會變成怎樣,我也不知道。到了「揭盅」的時候,我一看,比上次還短更多。但我竟然從口中冒了一句:「我剪到怎麼樣子都會給人當成笑話而已。」我對這個話並沒有任何驚訝或是內疚之意,的確,我剪頭髮後一個星期裏,一定給人取笑我。
可能你們會不明白,只是剪髮而已,又不是拿你的命,為甚麼要那麼害怕?我根本不害怕剪髮,我其實真正害怕或討厭的是別人的嘲笑。我自問自己是一個看面子較重的人,或者簡單說,我是一個很著重人們的看法和批評的人。人們用好的眼光欣賞我,那當然好事;但如果人們以嘲笑形式取笑我,我便會十分著緊,都會很討厭那些人。但我自問我沒有錯,嘲笑人根本上就是一個不好的行為。你們試想一下,你給人嘲笑的感受很好受嗎?這個世界,有很多樣事都是「將心比己」,你不為人設想一下,人們都不會有義務要為你設想一下。正因為那班人沒有為人設想一下的心,所以,便拿別人的外觀做他玩樂之一而己。
好啦好啦,我知道我有點偏激,在別人眼中又好像「玩唔起」似的,但真的用心想一想,你嘲笑別人時,你有沒有理會過人們感受呢?當你好像我有所改變時,你其實沒有權利要讓人理會你的感受。簡單四個字:將心比己。唉,希望明天沒有人取笑我這個髮型吧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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